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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浙派山水画代表人物——童中焘

时间:2015-11-04 17:25 来源:未知 浏览:

 

 

童中焘(1939.1—),浙江鄞县人。擅长中国画。浙江美术学院副教授。1939年出生于浙江省鄞县。曾为陆俨少的助教,后任中国画系主任。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李可染基金会艺委会委员、中国美术学院教授,享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擅长山水画、林无静树、川无停波、骨气清刚、风神秀发,奇崛与豪隽共济,是一位卓有成就的浙派山水画家。


童中焘 《黄山纪胜》 96×135CM

一:竖画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迴

 


放眼当今的画坛,童中焘先生的山水是显赫于名家之林的。其笔下的岳峙渊走,可以看作是自然的写照,是对现存的一种提示或强调,如果从创造处入眼,则不妨可以视为对华夏版图有着贡献性的意义。尤其令人瞩目的,似乎还是后者。从童家山水中寻找山外之山,境外之境,那就不仅仅只是赏心悦目了,伴随着访幽探胜的快感,常常会有许多画外的发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书法家常说的“力透纸背”?

我拜读过童中焘先生的一些作品: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童中焘山水画选》,海外《新晚报》、《文汇报》整版推出的童中焘山水专辑,近期出版的《童中焘画集》等等。时常神游于童氏笔下的山水世界之中,虽不能说对他的作品就有了怎样精深的研究或独到的见解,但走进画幅之后,徜徉林中,流连溪畔,听风送涛声,落叶萧萧,看细雨弄柳,茅屋人家,揽天籁于心胸,悟自然之妙谛,得一种灵感的享受,是切切实实所感受到了的。

然而每当跳出画外,掩上画卷,我往往会萌生出一种欲望,想读一读画家本人,能够创造出种种奇山妙水,能够赋予山川草木以丰富色彩以鲜活生命的人,本身就充满了谜一样的诱惑力。

终于有了接触的机会。虽然第一次拜识是极为偶然的,随后数次的交往也非常匆忙而简短,但童先生的人格力量则给予了笔者以有力的撞击。我相信第一印象。第一印象中有这样两件小事至今记忆犹新。

有一次,童中焘和他的三位画友在某地准备举办一个联展,展出还没有开始,展品还没有上墙,四位画家聚集在宾馆里,四位画家的展品也分别堆叠在各自的床铺上。我恰巧躬逢其盛,为了先睹为快,想在正式展出之前就看看童教授的展品。童先生打开一叠,是他的一位画友之作;又打开一叠,是他的另一位画友之作;再打开一叠,则还是画友之作。三人的数十幅作品,童先生逐一作了详细介绍,赞美之词溢于声色,最后方将自己的一叠作品打开。

还有一次,我和童先生谈起一本挂历,整本挂历是一轴山水长卷,名《长江万里图卷》,由童中焘先生和另外几位浙江山水画家合作。我请童先生就这一轴长卷发表一些看法。他莞尔不答。他认为这轴山水长卷,是几位山水画家的共同创造,共同的智慧,如果自己侈谈这一长卷的艺术特征怎样,艺术价值又是如何,未免有掠人之美的嫌疑,自己作为创作整体的一分子,虽参与了创作,纵有诸多努力,也是微不足道的。

或许这两件小事本身也微不足道,但在艺术逐渐推向市场,艺术家开始懂得了市场竞争的今天,学会包装自己飚然成风,甚至变着法子推销自己的也大有人在,童先生则显然已落后于“时风”了,这种“落后”是令人顿生敬意的。

我于他的作品之外,看到了又一重人格风景:温文尔雅,冲洗平和,养志于清修,栖心于淡泊,有学者气质,虽一肚学问而言无高声。按照这一儒雅的个性,作为画家,平时莳花弄鸟,闲时撇几笔兰草药,挥洒几竿竹叶,似乎最为相宜。但他偏偏擅作高山长水,是著名的山水画家。在未见到童中焘先生之前,凭着揣摩他的作品所得到的磅礴之气去猜测画家本人,那感觉中的人物形象似乎该有柱天之峰的昂扬或大江波澜的汪洋恣肆。其实这恰恰是门外汉表象化认识的肤浅。胸中有山水,而不显山露水者,正可谓博大,有气吞万象之征。真正有实力者,方能举重若轻,古人说:“竖画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迴”,寓丘壑于平和质朴之中,方为大家手笔。

这是我初识童中焘先生之后,他所给我留下的深刻的第一印象。

随着后来交往的增多,对童先生的了解则又有了新的开拓。

童中焘 《庐山三叠泉》 136×70CM 2004年

二:正式跨入中国画艺术殿堂的大门

 


童中焘1939年出生于鄞县童村,一个旧式的书香门第。

鄞县童村与本县另一个名叫沙村的山庄,都是中国文化史上不可忽视的地方。上苍赋予这两个村子山青水秀,山青水秀的这两个村子又孕育出了童第周、沙孟海这两位学界宗师、一代名流。童第周从童村走出去、沙孟海从沙村走出去,双双名动海内外,同时又给这两个山村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故里老人们传说:从前有一个算命先生,瞎着眼睛出宁波向东,走到沙村,面露惊讶之色,竟站定不走,连呼这地方日后必出人才。说罢继续前行,行至童村,一脸惊讶之色更甚,但片刻之后,大呼可惜,可惜这地方已经漏气,否则不可限量。人们瞪大眼睛再看童村,村子四周群山围合,但确是豁出一个谷口,谷口有溪,大好的风光似乎正随着溪流一点一点流走。

童中焘先生正是从这里流走,流到宁波,流到杭城,带着浙东山水的灵气开始了自己人生的历程。

他自幼就生长在一个充满书卷气息的家庭。爷爷是清末秀才,父亲也曾办过私塾,在家坐馆授徒。莘莘学子们的诵读声曾经使一个幼小的心灵过早地沉浸在古文化宁静的氛围里。父亲每天晨起握笔临帖的早课曾经深深感染过他,一个传统老夫子的形象至今仍深藏在他记忆里,终生磨灭不了。

童家作为鄞县的世族,常有硕儒往来,名流谈笑。他童家的“家传”沙孟海先生的老师冯木老人撰写,他爷爷的墓碑上深镌着晚清郑孝胥的手笔。就本县而言,童村的童家与沙村的沙家则为三代世交,几辈人保持着通家之好。沙家的沙孟海五兄弟,与童中焘父辈的五兄弟,长期以来保持着密切的世谊关系,而且都在各自不同的领域取得了自己卓越的成就。

他父亲童第锦,虽无显赫的功名,但在未能兼济天下的乡村,却也独善其身,以其严正名闻乡里。

  他二叔童第德,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长期就职于中华书局,擅小学。章士钊先生以研究柳宗元著称于世,而童第德先生则是研究韩愈的权威,著有《韩集校诠》、《韩愈文选》。

  他三叔童第谷专志金融。五叔童第肃,是一位水文地质学家。而四叔童第周,作为著名的生物学家,中国遗传学的奠基人之一,其学术成就更是举世瞩目。

  家庭的熏陶,父辈的成功,无疑惑使得童中焘先生自幼就抱负不凡,并作为一种精神的力量时时推动着他的进取。

1951年,童中焘告别家乡的山水,到宁波就学。学校是第一流的,无论是私立的效实中学和正始中学,还是公立的宁波一中,都是名牌学校,都曾经给予过他扎实的基础教育。他在这三所学校修习中学课程之后,面临的就是进一步深造的决择。按照最初的志向,以及当时最浓厚的个人兴趣,他应该进入天文学或海洋生物学领域,如果按照这一条路子走下去,今天的天文学或海洋生物学领域也许将会多一颗显亮的明星。

  但是他不能忘情家乡山水的美丽,还有家藏的许多碑帖和画谱,以及满柜的子史文集,他终于挡不住美神的诱惑,报考了中央美院华东分院,进了彩墨画系(后改为中国画系)。

  时在1957年,童中焘先生正式跨入了中国画艺术殿堂的大门。

童中焘 《龙井问茶》 84×51CM 1993年

三:回顾自己近四十年所走过的艺术道路

 


  童中焘先生对接受我的采访所取的是保守态度。他认为他很普通很平常,生活道路可说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大的波折:1957年进入美院,1962年毕业留在美院任教,从助教到讲,到副教授,到教授,中间虽有十年动乱的磨难,但那是人们共同的遭遇。艺术道路除了创作风格在探索中常常有我蜕变之外,也没有大的波折,当然艺术活动还是频繁的。

1984年在加拿大举办了一个联展;

1986年新加坡举办了一个联展;

1988年在台北举办了一个个展;

  八十年代,还有一些作品相继在日本、美国、法国、英国、瑞士、前南斯拉夫及东南亚等十余个国家展出;

1988年去了一趟澳大利亚,由文化部组织,庆祝该国成立200周年,出访时间两个月,在墨尔本R·M·T这所老牌大学作学术交流;

  另外还有几次出访西班牙、马来西亚等国的机会,没有去;

  近几年出版过几本编著和画册。等等。

  这一切,他都介绍得轻描淡写,三言而语,一笔带过,似乎都是一个画家的题中应有之义。

  他说他十分平常。

  一个能将山山水水表现得淋漓尽致的画家,却并不擅长表现自己。

  回顾自己近四十年所走过的艺术道路,童中焘先生由衷地感觉到自己是幸运的。浙江美院曾经星光灿烂,曾经拥有过一大批杰出的艺术家:潘天寿、吴茀之、陆维钊、诸乐三、顾坤伯、沙孟海、陆俨少、周昌谷等等,都有是中国当代画坛书坛上首屈一指的名流大家,他们都曾给予过他强烈的艺术感染,他有幸得到过他们的指点,他就是在与这些大师们墨说笔谈中成长起来的。

  这些先生已相继逝去。大师们的灵魂在天国安息了,大师们的身影仍在艺术殿堂徘徊。

  如今童中焘先生也成为中国画坛的名流了,但先师们的教诲使他得益良多,这是他至今难以忘怀的。

  他五十年代刚刚考进美院的时候,所接触到的艺术世界是一片新鲜,上自隋唐,下迄明清,中国画的宝库里高手林立,诸如唐之王维、李思训,五代荆浩、安仝,宋之李成、董源、巨然、米芾、李唐、马夏,元之黄公望、倪元林、王蒙,明四家、董其昌,清初四王四僧……均一代之选,各逞风貌,涉历这些山水大家之间,畅美忘情之时,整个身心往往就会被一些个性极强烈的画风所笼罩,稚嫩的心灵情不自禁地欲皈依某一个门派。这时候顾坤伯先生及时地将明人沈周携到他的面前。沈石田精研水墨,凡上下千载,名流纵横百辈,莫不揽其精微。一时名士如唐寅、文征明,咸出其门。顾老师选择沈周推荐给他,不仅仅因为石田老人曾经带出过许多名流,更重要的是,沈周画风宽和博厚,有正大宏广之象,画路纯正。初学者师法沈周,第一步走正,以沈周垫底,基础扎实稳当,尔后循序渐进,转益别派,去形成自己的风格,诚如无楷而不言行草。否则,一开始学画就笔出偏锋,意气用事,凭自己一时的高兴,由着性子或狂怪,或草率,或浮滑,或晦涩,这样开头就歪了,随后步入歧途,在旁门左道中无论怎样修炼,终究难成正果。

  后来,童中焘在拜访潘天寿先生和他二叔的朋友、一代书学大师张宗祥先生时,提到顾老师所持打基础要稳的观点,两位先生都极表赞同,以为以沈周的稳健,扩展充溢,实是一条纯正稳当的路子。先师们当年的指点,使童中焘在学生时期打下了扎实的传统基本功。

  在诸多师友中,使童中焘获益良多的,还有一位陆俨少先生。童中焘与陆俨少先生过往比较密切,相处的时间也较长。早在1962年,童中焘毕业留校,那时陆俨少先生应潘天寿校长邀请来浙美兼课,受校方安排,童中焘担任陆先生的助教,即有幸与一代山水画大师共事一室。他除了协助陆先生处理教务之外,耳濡目染之间,得到不少教益。特别是1963年,他随陆先生去雁荡山写生,有幸陪侍左右,并一起摹山写水。至七十年代末,陆先生正式调入美院,直到仙逝。十余年间,童中焘常向陆先生请教并同研讨博大精深的山水艺术,使他充分认识了陆先生笔底功夫的超乎寻常,而且学养渊博,眼界极宽,令他至今叹服不已。

  在美院学术空气浓厚的环境里,和大师们在一起,能时时感受到大师们个性强烈的画风和真诚宽厚的人品,大师们也喜欢他这个小字辈,彼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即使在不堪加首的那十年动乱岁月,他也能在内心保持着一份对先师们的尊敬。那时候把权威们揪出来辱骂一顿几乎是年轻人常做的事情,但他总是静静地坐在宿舍里,不能作画就看书,无书可看的时候就练字,曾以数十个晚上用毛笔廓填了颜真卿、苏东坡的墨迹和陆放翁的《自书诗》、黄道周的《登泰山诗》等,积累了厚厚一叠。由于这一份尊师之心,他也赢得了先师们分外的爱护。有一次,陆维钊先生送给童中焘一件墨宝,打开来竟是姜西溟书写的《洛神赋》册页。姜西溟是清初四布衣之一,擅长书法。童中焘的二叔平生最爱姜氏的墨迹,凡诗稿、屏条,收罗悉备,并请沙孟海先生刻了“宝姜堂”之印。所以陆维钊先生得知此事,也将自己收藏多年的姜氏册页赠给了童中焘。

  童中焘和大师们的这份情谊,至今仍深深地记忆在心里。

童中焘 《苏州园林》 70×37CM

四:墨守厚朴,笔吐清刚


  童中焘先生擅长山水。

  中国山水画发轫于魏晋之际。其时,老庄出世之说盛行,林泉思想成为一种时尚,遁迹山林是许多有识之士理想中的最好归宿。就是在与野山幽水亲近的过程中,人们从大自然的静谧清幽中领略到无上妙心,终而萌芽成山水画种,至宋元而蔚为大观。所以古人论画,以为山水之妙,多专于逸才隐遁之流,名卿高蹈之士,悟空识性,明了烛物,得其趣者之所作也。

  如果说中国画自苏东波之后坚持文人画为宗,那么山水画自萌发之初所投入的就是文化的力量,就是在儒流雅士参与下得到推动并蓬勃兴起的。山水画在某种程度上更具有文人画的质性。

  童中焘先生出身书香门第,家学渊源,自幼嗜读,而且幸生岩壑之乡,饱受山水滋养,所以他进入画苑,独钟山水,自是理所必然。

  纵观童中焘先生的山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认为“墨守厚朴,笔吐清刚”大约是可以概括童氏山水一个侧面的。

童中焘 《太和图》 52×65CM 1993年 

  画史将大唐李思训和王维推为青绿山水与破墨山水之祖,亦称李氏为北宗、王氏为南之宗师。后代画家基本上是在这两种风格里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壤,生成新的画风和画派。那末童中焘先生应该归入谁家门墙?这曾经使我感到困惑。每每浏览他的画册,总有一种感慨,按说他人在江南,不至于在北派土壤中寻找属于自己的胜境,然而《林泉耆硕》、《云林禅寺》、《太和图》、《黄鹤归来识旧游》、《华严法界》……一幅幅金碧辉煌,设色工整,俨然有北派二李鼗军的风范,而除此之外的一幅幅力作则更多南宗余韵,“山是明的,水是秀的,树是翠的,石是润的,云是淡的,风是轻的。”用墨,大块湿润,用水,大片淋漓。

  他的山水可谓得南北二派之长了。但这块不意味着画格的分裂。而在整体上则表现为兼收并蓄,在融会众长的基础上分茁秀枝,别开蹊径,自成童氏山水风貌


童中焘 《园林一隅》 42.5×47.5CM 2006年

  《笠泽秋风》,应该是江南常见的小景,一角残山,一角剩水,应该有老翁垂钓江苇浅滩的情调弥漫画面,风格应该是柔嫩、纤细、婉约的;但画家以焦墨劈出山石,以渴笔勾树,以劲细的流丝布出水纹,用粗放的阔笔、劲挺的笔线、古拙凝重的色块表现水乡的深秋,融柔水于浩茫、秀林于萧瑟、青山于孤独而成一统,用作者感觉的力量投入,厚重了江南山水的韵致。

 


童中焘 《溪山烟霭》

  《雁荡暮霭》是一幅实景,但画面震人心魄的雄浑气势决不逊于浙江南地貌意义上的雁荡。实地的雁荡山谁也不能一目尽收,但画家揉千里于咫尺,写万趣于指下,移山缩地,集百雄万险于一幅。因此,马远式的方硬简利的大斧劈,夏珪式的拖泥带水,还有自创的种种勾皴、点簇、晕染,尽数悉备荒,但群山涌集而不拥挤,远山与近山以云隔之,此山与彼山以涧破之,墨压压的崖块则以虚实破之,左挪右借,万山森森却生气豁然。

童中焘 《平湖秋月》 26×26CM

  《平湖秋月》则竭尽空灵之致。湖畔众亭寂寥,远山空濛,无人的渲闹,无月的映照,无柳的拂动,连水也不起一丝绉纹。似一幅淡淡的素描,一幅清雅的速写,逸笔草草,在湖边轻轻设下一个亭阁的轮廓。那静夜,那深秋,那闲山寂水,那空无一人之境,都轻笼在纱一般的薄雾里,如诗,如梦,如怨,如泣,撩人心醉,也叫人心碎。这实在是一阕仙乐,一处人间难寻的仙境。那画有时候我竟不敢多看,唯恐湖畔突然站出一个人来,扰了夜湖的清幽。

  ……

  据说有一位古人曾经将北宋的大名家李成和范宽的两幅山水画挂在他书房的两壁,左看,右看,反复比较,最后得出结论:李成的山水,墨润而笔精,烟云轻动,画面的境界有千里之遥;范宽的山水恰恰相反,其峰峦雄壮,笔力老健,似有真山当面耸立。因此,李成的画属于“文”的一路,范宽的画属于“武”的一路。如果真的有文武之说,那么童中焘先生的山水则文武交相迭出。其方硬之作,雄浑厚重之势横亘于前,这是爽直个性的外观;其烟林清旷、空灵绰约之作,则又与他儒雅的情怀相一致。

童中焘 《石梁翠微》 70×62CM 1988年

五:技进乎道


  在诸多书事名家中,童中焘先生素以学养深厚著称。他无意应酬,一心于清静寂寞中博观厚积,无论美学、哲学、文学、佛学,涉猎既广,研究日深。他对西方的文艺理论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对梁漱溟、熊十力、马一浮、弁宗三、钱穆等国学大师也心悦诚服。他认为佛教的传入和被中国改造,融合而成禅,禅影响文学、绘画,在思想上又与孔夫子的儒学相融而为程朱理学,直至王阳明的心学,中外古今都是融会贯通的,其奥妙就在于悟。

  庄子说:“技进乎道”。

  童中焘先生为求证大道,潜心修养,常有所悟,对中国画的笔墨、意境、形式等有许多深刻的领会或独到的理解。作为童中焘画语录,不妨摘引几段:

  艺术必须有技术。笔墨高度由功夫成就,所谓“老到”,是老才能到。但技术要升华为精神,才是真正的艺术。

  中国画讲“师造化”、“法自然”,而不滞于实在的个别事物;中国画家“师心”,而反对“任意”。写物不挂碍于物,写心不耽溺于一已,写画不止于画。 受儒家思想影响,中国书画不主张“气质太重”,以为难免有“习气”,凡属自我表现类型的,都不被视为最高境界、最高品格,像“喜、怒、窘、穷、忧、愁、愉快、思慕、醋醉、无孔不入聊、不平,必于书焉发之”的草书大师张旭,自唐韩愈至清人,第有微言,认为不及“右军养气和平,自有中道之妙”。

  运笔既不全“信笔”,又不欲“狂肆”,二者都是缺乏控制或节制。不知节制的,在气,是谓“剑拔弩张”;在迹,是为“出筋露骨”。

  点画之际,三过折笔,欲行还留,似疾乍凝,欲聚还散,其味厚实。至通幅,如一首乐曲,或高或低,或急或缓,或断或连,或有或无,纷至沓来,悠扬成韵,有板眼有节奏,极尽抑扬之妙,味亦厚矣,是为“妙听”。

  笔力,同中有异;同是放怀自然,异在各取生机。  

  意境出情性,笔墨显高度,形式见创造。

  人的气质有刚柔之分,书画风格有刚柔之别,虽有“偏能”,俱为古今之独绝,都是美。一家之笔,一客风味,都活跃着生命力,在书出神采,在画出气韵。 艺术创造,途径大凡有两条:或者是对已被历史承认的认识作出自己的并且适应时代的发挥,或者是另立标准·并且这种新认识有被承认的可能。不论哪一条路,都以承认过去为前提,即首先必须与历史发生联系。

  ……

  作为一个画家,童中焘先生不仅向社会奉献出了精采的作品,而且在美术理论上也颇有建树。

  潜心修养,使他能保持性情清远,画格也日见其高,正所谓心之攀缘为境界。

  潜心修养,使他从许多先辈大师笼罩力极强的辉光里跳了出来,别出机杼,创造出一大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山水领域。

 

作品赏析:

 


 



焘 《翠幄》


童中焘 《谷廉三叠》


童中焘 《苍苍谷中树》


童中焘 《清风千倾》 62×53CM


童中焘 《晚晴》 70×69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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